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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岩】【搞事情活动】《时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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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还在同一个星球上,那就是代表还在身边。——题记

如果问安岩有没有后悔过六年前选择开始一场为期五年的异国恋,他的答案毫无疑问是“有”。但是有后悔过,并不代表安岩认为这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至少如果没有过这么一段日夜颠倒的思念,安岩不会认识到,感情这种东西的力量是完全足以克服时间与距离的。

其实安岩是高三下半学期才决定要出国留学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国外一些名校对于计算机科技方面的教育更先进。身为一个从小就视电脑为生命的技术宅,安岩并没有太多犹豫就把向硅谷进发当成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这时候,安岩和神荼相恋半年,相识十年。

神荼因为要照顾弟弟的缘故,大学上的是本市的985,读的是量子物理学。读大学期间,安岩每次回国必吐槽的就是——为什么明明神荼学的是最容易变成糟老头子或者疯狂科学家的学科,却每年都在变本加厉地变帅。对于这件无厘头的事,神荼表面上从来都是用装无辜这种方法解决的,每每都是一副“我哪知道啊,我也很苦恼呀”的样子。至于心底里有没有窃喜,这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留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安岩在出发前就做过了心理准备,但语言、饮食、生活习惯、学业和社交方面的各种不习惯与压力,以及和神荼之间突然出现的时差,让安岩在刚出国的一个月里十分消沉,常常一个人窝在单人宿舍里盯着高二篮球联赛时偷拍的神荼的照片发呆。在这一个月里,安岩无数次后悔留学的选择,但当感兴趣的课程开始慢慢进入正轨后,吸收新知识的满足感逐渐平复了他无比纠结与孤单的内心。在这段时间里,作为同是大一新生的神荼即使忙到冒烟,也从没忘记过每天吃早餐时给安岩道晚安,每晚睡前提醒安岩好好吃午餐,如果一天中没有时间视频通话也一定会给安岩留言。与沉默冷峻的外表不同,神荼其实对于重视的人有一份独特的温柔和细腻。

决定要异国恋的时候神荼和安岩做了一个约定,就是尽可能每天都能视频通话。和语音通话不同,视频通话能将思念传达得更为彻底——两人的状态和表情都会被表现出来。安岩刚出国那会儿,每次视频通话时一看见神荼带着些许倦意的面容,他都忍不住鼻子一酸,得酝酿好一会儿才能重新恢复小二货的状态跟神荼吐槽天天吃快餐有多令人窒息。有一次神荼因为实验器材出现问题没能及时完成实验,到了视频的时间还没来得及吃晚餐,只能一边吃着炸酱面的外卖一边和安岩视频,结果安岩却闹起了小脾气,原因是神荼“恶意”在吃不到大中华美食的他面前放毒,欺负他是留学狗没法天天享受祖国的美食滋养,并且惩罚神荼在他暑假回国的时候陪他撸十次串儿。

还记得大二时有一次安岩在和神荼视频通话时因为太累不小心睡着了,神荼目不转睛地盯着安岩毫无防备的呆萌睡颜看了很久,下狠心当了一回痴汉——对着电脑屏幕上恋人的嘴唇吻了上去,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企图把闷骚的本质诠释得淋漓尽致。然而神荼失败了。让神荼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安岩有着把每次两人的视频通话录屏保存的习惯,所以当安岩进行每周的录屏整理时,神荼的“罪行”就完全暴露了。被发现偷亲行为的神荼因对方证据确凿毫无抵赖的余地,面对安岩在未来的时不时调侃也只能心甘情愿地默默忍受。一开始神荼因为害羞总会在安岩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红着耳朵妄想转移话题,结果却只是让安岩更加抓稳了这甜蜜的把柄。

大三那年安岩圣诞节回国,神荼翘掉了一节实验去机场接他,之后两人就径直去了神荼在大学旁租的公寓。那天晚上安岩留宿在了神荼那儿,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只是轻轻相拥着,并没有让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更暧昧。十二月的气温并不友好,暖空调被神荼以太干燥为由无情地关掉。他帮安岩紧了紧被子,听见窝在自己怀里的人闷着声开口:

“神荼,我后悔了,我觉得出国留学是个错误的决定。”

其实这已经不是安岩第一次这么跟神荼说了。神荼能感觉到安岩的内心一直在动摇,一直在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一直觉得自己太自私,只顾自己的想法和理想而没有足够重视神荼的感受和他们的这份感情。他觉得他没有自己想象中坚强。

安岩就是这么一个人,表面看上去二不拉几乐乐呵呵的,心思却意外的细。在有些事情上,他可能确实会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对于自己执着的事物,安岩会细致入微地考虑到方方面面。

比如这本可以避免的时差。

神荼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进安岩柔软的棕发中缓缓摩挲着,淡色的嘴唇贴上安岩光洁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安岩,也许选择出国是一个很二的错误决定,但你已经做出了你一生最不二的决定,那就是和我在一起。这就足够了。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我会等你,”感到圈在自己腰部的手臂紧了不少,神荼柔声继续道,“CO-OP①五年读完就回来吧,别读研了,我养得起你。”

听到这话安岩一把掀开被子骑到神荼身上,一双魔爪糊上去就开始捏神荼白净的脸颊:

“我这么天才的人才不要你养,要养也是爷养你。”恶狠狠的语气中倒还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不过很快,安岩脑海中谁养谁的问题就被情热彻底烧了个干净。

共同经历了一段时差的考验,这对恋人终于在他们相恋五年半、相识十五年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港湾,位置在他们曾经的高中附近。对于神荼和安岩,时间与距离的折磨并没有削弱两人对你侬我侬成天腻歪的渴望。简简单单的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百家讲坛,或是坐在床尾帮仍在抱着笔记本加班的一方修剪指甲,又或是凌晨送去对方办公室的烤串儿夜宵,还或是深夜温存后的绵绵细吻和暧昧耳语……真正的心意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蒸发,也不会因为远隔万里而缓缓淡却。

时差也许会暂时地冻结两人间本来火一般的爱恋,但一旦这份情谊经过了时间、距离以及各种困难的推敲,那么它就一定能够解冻,变回原来火热的样子,并且变的更加坚贞不渝。这并不多么的理想主义,神荼和安岩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是完美得从没有过矛盾坎坷。只是,两颗真心本来就拥有这种跨越一切困难的力量。

时差使人痛苦,却也使人更懂得珍惜。

-END-

注释①:国外一种结合带薪实习的特殊大学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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